【西荒谣】第一篇章：青灯长明离原中——『虎哥』

　　“索伦，这次突袭腾蛇部落，你立了大功，想要什么奖赏？”虎哥扭头问道。

　　“我想要她！”索伦指着虎哥背后驮着的阿鹂，“大獒就是因她被砍掉手臂，死在火灾里，我要好好给她个教训。”

　　“归你了！”虎哥抬头看着尽头扶摇山脉顶端的白云，痛快地答应。

　　阿鹂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紧张地使劲扭动挣扎，虽然她不太听得懂索伦带着浓重口音的话，可大致猜出来他们是要教训自己，她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当太阳坠落地平线，晚霞余晖将草原染上一层金色，虎哥等人才来到了扶摇山脉中离癸虎部落最近的红土山脚下，大家扛着女人们上山，来到一个巨大空旷的洞穴中。红土山顾名思义，就是整座山都是红土，洞穴也呈红褐色，岩壁光滑细腻，仿佛被打磨过一样。

　　“勐果，数数有几个活的。”虎萨吩咐了一句。

　　弟兄们都有些兴奋，七手八脚把女人们从毯子里解开，除了阿鹂是从王城抢来的，省下这些全是打劫腾蛇部落的女人，大部分都被火烧得灰头土脸，分辨不清谁好看谁不好看。抓人的时候也没工夫分清楚死活的，一股脑绑上就跑。

　　女人们被丢在洞穴深处，勐果和弟兄们挨个把女人拍醒，最后有些遗憾地对虎萨说：“31个活的，其他都死了。”

　　“死的喂狗，活的关在这里，索伦，你负责看守。从今晚开始，对我忠诚的男人，都有机会来到这里。”虎哥对这些男人们大声宣布。

　　男人们拍打着胸膛欢呼，女人们瞪着惊恐的眼睛挣扎，她们召唤钢铁的神力在这里失效了，仿佛被什么强大的力量压制。

　　“别挣扎了，这里是红土山，所有的铁器都会被这座山牢牢吸住，你们不可能反抗！哈哈哈！”虎萨放肆大笑，然后拍了拍手，索伦等人扛了几大捆削尖的木棍，每人都拿了一根。虎萨从索伦手里拿了一根，在手心里轻轻敲了敲，道：“不听话的，企图反抗的，就给我狠狠打，还是打不服，就用尖的这一头扎到小腿上！”

　　说完，他就将手中的木棍直接插向一个偷偷朝着洞口挪动的女人，她小腿上嫣红的血迸射出来，无法发出痛苦哀嚎而极度扭曲的脸让人印象深刻。

　　“生下男孩，杀了，生下女孩，活着。”虎萨回头对着身后蠢蠢欲动的汉子们说：“歃血卫兵，给她们怀上孩子的机会吧！”

　　他话音刚落，其他人退出了洞穴，十个歃血卫兵站到了前面。索伦对其他女人都没有兴趣，他直接就把阿鹂拖了出来，掏出她嘴里的干草，阿鹂恐惧地大喊，这反而让他更加兴奋。

　　“女王的侍女，多么高贵的女人，多么年轻！”索伦得意地笑着，将她华贵的绒裙一把撕烂，发出“滋啦”的清脆撕扯声。

　　阿鹂的双手被绑在背后，她只能挪动身体，索伦抓住她的双腿，解开绑在她双脚上的绳子，摸着她洁白如玉的脚踝。

　　“你滚开，你会遭到惩罚的！女王会杀了你！你不能亵渎我！”阿鹂愤怒地踢了索伦一脚。

　　索伦扑了上去，捏着她的脖子将她整个人提起来，将她压在洞壁上，扯开她的东方绉纱上衣，给了她致命一击，那种疼痛感成倍袭来，不带着勒颇给她的快乐，原来是那么痛苦，她像悲鸣的鸟儿一样放声大哭。身后是混乱的咒骂和呼喊声，以及男人们撕扯衣服，纵情发泄yù望的声音。

　　虎哥满意地站在洞口看着这一切，有种报复的快感。

　　不知道过了多少天，洞口外刺眼的阳光照进来，阿鹂艰难地动了动手指，她浑身酸软，两条腿就像被锯断般无法动弹，双腿之间更是爆发出钻心般的疼痛，浑身青紫。身边的女人们大多赤身luó体，身上和阿鹂差不多，甚至有化脓的伤口。大部分毫无生气地躺在地上，还有一些缩在山洞角落阴影处。

　　那道光芒如剑般扎在她心里，恨不得此时此刻死了才好。

　　“水……我要水……”阿鹂虚弱地说。

　　她已经记不清那些痛苦的事情，每天都在无休止的肆虐中度过，当阿鹂稍稍抬起头，才发现身边横七竖八躺着的女伴有些已经脸色发青。

　　“救命……有人死了，有人吗！”阿鹂挣扎着撑着地面坐起来，想要朝着洞口爬去。

　　她反复喊了很多遍，沙哑的声音在山洞中显得那么渺小无助。

　　这些女伴她都不认识，但手臂上的蛇形图腾表示她们来自于咸池附近的腾蛇部落，腾蛇部落并非一个大部落，酋王洛桑是个很凶悍的女人，生下过三个女孩，都成为其他部落的女酋王，虽然腾蛇部落不大却很受周边部落尊敬，就连女王也是颇为看重。

　　阿鹂真不知道癸虎部落的人到底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竟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情，若被女王知道肯定会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她忽然意识到，必须要逃出去，让女王知道这件事。阿鹂用力捶了捶自己的腿肚子，酸酸麻麻地很难受，她咬着牙竭力让自己站起来，却很快就跪在别人小腹上，不得不赶紧爬过去。

　　“啪”一个水囊丢了过来，阿鹂抬起头看，高大黝黑的索伦站在她面前，带着施舍的语气说：“喝吧！”

　　“我不喝你们的脏水！”阿鹂虽然虚弱，却很有骨气。

　　索伦蹲下来，捏着她的下巴，强行将水灌到阿鹂嘴里，虽然阿鹂一开始反抗，可她太需要水了，忍不住咕嘟咕嘟喝了起来，不一会儿将整个水囊的水喝了个干净。

　　“好女人！”索伦咧嘴笑。

　　“你放我走！”阿鹂有了些力气，命令道。

　　“如果你为我生下女人，我可以向虎哥求情。”索伦没有直接拒绝。

　　“你不是坏人，我知道你没有那么残忍，你放我走吧，到时候我会向女王求情放过你，你们抢劫了腾蛇部落，女王一定会来讨伐你们的！”阿鹂噙着泪带着哀求的语气，让原本带有威胁感的话变得软弱无力。

　　索伦沉默了，从怀中掏出一块烤羊肉丢给她，转身出去。阿鹂是他第一个女人，他并不想让她死。

　　阿鹂望着那块烤羊肉，眼泪吧嗒吧嗒打湿在羊肉上，孜然混着辣子的肉香味引起不了她的食欲，很快就有其他女人过来抢走了这块肉，阿鹂无动于衷地瘫软在地上，她不知道自己以后会怎样。

　　萨仁嬷嬷说，如果你得到本不该应该得到的礼物，女娲大神早在给你的时候就算好了价钱，终有一天你要为此付出代价。也许，勒颇就是自己不该得到的礼物……阿鹂埋头痛哭起来。

　　索伦走出洞口的时候，虎哥刚好从树林里走出来，他扛着尖尖的木棍吸了吸鼻子，问：“里面情况怎么样？”

　　“又死了四个，有的虚脱了，有的自杀了，还剩下十五个女人。”索伦如实回答。

　　“居然这么难搞，不能再死了，不然白跑一趟，今天开始不让男人碰她们，多拿些吃的，衣服给她们，好好照顾，严加看守。”虎哥搔搔头，认真地说。

　　“蔷薇部落那边有什么消息吗？”索伦回头看了山洞里一眼，问。

　　“她派萨仁召集各个部落集结军队，估计要对付我们了。”虎哥无所谓地说，他既然敢干这种事，自然是不怕她们来打。

　　“虎哥！虎哥！勐果在山那头捡到四个人，两个女人两个男人，正往城里带，派我来先告诉您一声。”另一个歃血卫兵库都尔扯着嗓子在不远处大喊。

　　虎哥有些意外，赶紧跑过去，问：“是什么人？”一般东边的人都不会来西荒草原，因为扶摇山脉大多数山峰都高数百上千仞，极难翻越。

　　“有一个男人是青龙人，有一个女人像是玄武人，有一个小男孩是朱雀人，还有个小女孩不知道，应该也是朱雀人。”库都尔努力靠记忆辨认，但那四个人除了一个青龙男人样貌特征太明显很好认，剩下三个都不太确定。

　　“快带我去看看！”虎哥抓着他的肩膀催促道。

　　炽烈的太阳照耀着癸虎部落都城，用白虎族的古语言叫做“泽都拉”，换成东边的语言便是“金都”，意思是金子般的城市，只有癸虎部落自己这么称呼，而其他部落却将之蔑称为“屎一样的城”“垃圾城”。金都就在西荒草原最大的金矿“聚宝窟”旁边，久远的过去那些无家可归的男人们来到这里挖出金矿，冒着生命危险翻越扶摇山脉到东边去卖掉，渐渐地周边部落女子也会向他们购买黄金、宝石做饰品，有一些男人成了工匠。虽然他们是白虎族里最没有地位的一群人，但经历许多年这里也发展壮大形成了自己的部落。

　　金都这座城市可以说是西荒草原上最富丽的地方，历代男人们采集扶摇山上坚硬的花岗岩、玄武岩，一块块垒出高大宽敞的建筑，完全不同于东方典雅圆润的风格，所有房屋都四四方方一个圆形的穹顶，金都外围还有十丈高的城墙，男人们在城墙上瞭望巡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