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收费

作者:NN|发布时间:2023-08-24 16:57:26|字数:7652

后来我才知道,阿泗是卫珩捡回来的。

听说阿泗受了特别重的伤,原本是活不了的。

是卫珩背着他四处求医,最后把人给救了回来。

晚上,府里的下人围在一起吃年夜饭。

我作为一个暗卫必须时时坚守岗位。

所以我还得监视摄政王。

爆竹声声响着,灯笼高高挂着。

以前人来人往的前院,冷清了下来。

前厅里,饭桌上就只有摄政王一人。

他一个人就着三个菜,温了一壶酒,就算是年夜饭了。

我差点忘了。

摄政王已经没有亲人在世了。

他们家祖祖辈辈都是武将,他爹,他哥哥,他弟弟都死在了战场上,他母亲和他嫂子也在小

皇帝登基的时候离世了。

我躺在房梁上,读着皇帝的来信:996,你隐藏得不错,继续加油,布袋里有二两银子,你

可以拿去过个好年,赚银子挺不容易的。

我欣慰地笑了笑,却仍然看不懂这信的下半部分。

一朵荷花,这是什么意思?

我思忖了半天,看到信的左下角:这是宰相之女为朕绣的香囊,这荷花是上面的绣样,她手

很巧吧,像不像真的?

我上辈子一定是犯了什么错了,不然这辈子怎么总是被别人的感情创飞。

8

年刚刚过完,立后诏书就尽人皆知了。

那天小皇帝给我写了整整十封信,以表他激动的心情。

可这时候摄政王却病倒了。

没来由地就这么倒下了。

太医说不出病因,只说积劳成疾。

从那天起,他房间里总是萦绕着药味。

那股子冲人的药味,让我在房梁上都不得安生,他却每天都要一碗接一碗地喝。

他躺在病床上,皱着眉头。

连睡觉都是这么不安。

我翻下房梁,打算给他掖好被角。

可当我抬起他的手臂,准备把他的手塞到被子里的时候,他突然缓缓睁开了眼睛。

我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对上了这双如同深渊的眼睛。

“今天眼睛倒是没抽筋了。”

他带着若有似无的笑,就这么直愣愣地看着我。

他一定是在做梦吧。

我现在可穿着夜行服。

虽然它被洗得发白了,可它依然是夜行服。

在合理的情况下他应该喊有刺客。

快速地思量一番,我捂住了他的眼睛。

希望他快点睡过去,继续做他的梦。

可他却反握住了我的手腕儿,轻轻一带。

我直接跌到了他身上。

我立马反应过来想起身,背后一双宽大的手却将我结结实实地按了回去。

我伏在他身上,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他胸膛微震,寒声道:“你胆子倒是不小,敢爬本王的床?”

原来他以为我是来爬床勾引他的。

我刚刚略微松了一口气,又马上全身紧绷起来。

他冰冷的手摸上了我的脸,指尖滑过脸颊又摸向耳垂,顺着耳垂往下,就是我的脖子,脖子

往下,他解开了我的夜行服,挑开了我的腰带,露出里面雪白的中衣。

床帐里面似乎气氛有些微妙,淡淡的药香笼罩着我,他慢慢翻身把我压在身下,我心提到了

嗓子眼:“王爷……我……其实……”

他已经把脸凑到我颈边了,我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这感觉似羽毛轻轻拂过,接着他抬起了

头,一阵灼热的气息喷在了我耳边:“我还以为你胆子多大,也不过如此。”

我惊诧地看着他。

一向清冷自持的摄政王,竟然露出了玩味的笑,眸子中又极为克制:“小九,我大概是疯了,

才会一直装作看不见你。本王一世英名,就毁在你身上了。”

你可不是疯了吗?

我是女的,女的。

虽然您情路坎坷。

对您忠心的心里没有您,您看上的人忌惮您。

但是也不用现在就发了疯,在一个暗卫身上找存在感吧?

“皇帝到底是长大了,才会派你来,他这个软肋,选得极好。”

他又俯下身来,在我眉间落下一吻。

我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涨红了脸,结巴道:“王爷你误会了,奴婢万万不敢肖想您,奴婢只是路过……”

我话还没说完,他就打断了我。

“好好好,是本王想你,总可以了吧!”

这也太突然了吧?

他将手撑在我头两侧。

“小九,叫我的名字?”

“世安师兄。”

我为什么会脱口而出?我捂住嘴,震惊地望向他。

那晦暗不明的眸子里,满是笑意。

他似乎克制不住地欺身上来,紧紧把我搂住:“小九,是我想你了,想得快疯了,送你走是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决定。我若不是满心满眼都是你,也不会让别人钻了空子,害得我要在这

床上演病得快死的戏。”

“你……这说的什么……”

我被他这样子,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忽然,一股异香钻进了我脑子里,回忆汹涌而来……

8

“肖世安,你凭什么替我做选择!”

我怒视着肖世安,气得浑身颤抖。

他平静一笑:“你不会以为我真的会娶你吧,想当摄政王妃,你何德何能?”

我爹是他的师父。

我们的亲事是十五岁那年就定下来的。

但他如今不想娶我,我也可以理解。

毕竟我爹死了,我变成了一个没背景的孤女。

“我不想当摄政王妃,你别把我送走,我不会赖着你的,我只是想守着瞿家老宅。”

我几乎是恳求的语气。

可肖世安森然一笑,平静的眸子里满是残忍。

他手里拿着药。

喝了那药,我什么都会忘记。

他毫不犹豫地把手里的药灌到了我的嘴里。

后来。

他把我送到了曲阳一个老秀才家里。

可秀才死了。

我又变成了一个孤女。

在大街上流浪,以讨饭为生。

常常为了抢半块饼子,跟别人打得头破血流。

再后来,小皇帝的人找到了我,说每个月二两银子,让我去做暗卫。我可开心了,屁颠屁颠

就去了,如今想起来,捡破烂的时候竟然是最快乐的时候。

眼泪顺着脸颊不停地流。

我觉得一切都不真实,又觉得一切都很熟悉。

回过神的时候,肖世安的脸就出现在了眼前。

“小九,你都……想起来了?”

我猛然回过了神来,一脚把他踢开。

他闷哼一声倒在床上。

“想起来又怎么样,当初是你执意把我送走的,既然如此我们早就没什么关系了。”

我利落地下床。

肖世安追了下来:“你在……恨我?”

这么明显你还看不出来吗?

肖世安这种人,最会权衡利弊。

他当初觉得权力重要,就把我送走。

如今我回来了,他大权在握,又希望我毫不犹豫地跟他在一起。

世间哪有这种道理?

肖世安沉着一张脸,眼神哀伤:“我当初没有把握能赢,只能送走你,这是最好的选择!”

“就不能,原谅我一次吗?”

我讽刺一笑,恭敬地向他行礼:

“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暗卫,与摄政王之间根本用不上原谅这个词,我与你从来不在同一个位

置。”

肖世安神色逐渐黯淡,他颓然地坐到床上,无奈一笑。

“那日在码头看见小皇帝和宰相之女,我就想起我们从前也是这样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我们也许确实有过那样的情谊。

在他还不是摄政王的时候。

他对我很好,事事关心,事事照顾。

连我亲爹都说他关心过头了。

那时候我本不是要嫁给他的,爹爹给我相看了好几户人家,想趁早把亲事定下来。

但肖世安处处阻拦。

一会儿觉得这个门第太高,一会儿觉得那个出身寒微,连别人穿青色衣裳他都觉得不好。

“你就是不想让我嫁出去,想把我熬成一个老姑娘!”

我对他发了一通脾气。

他也好几天没跟我说话。

直到元宵灯会,他约我出去玩儿,我才勉强原谅了他。

我们走在落满雪的大街上,看漫天华彩四溢的孔明灯。

突然,他凑到我耳边:

“小九,我娶你好不好?”

我转头看他,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他却笑得前仰后合。

我以为他又拿我打趣。

结果没想到回去他就和爹爹说了。

还拿出了早就写好的婚书。

可是没过多久,他就把我送走了。

那些美好就像泡沫一样破碎了。

看着现在的肖世安,又表现出的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

我就想笑。

我这个专业的都没他能装。

我冷笑一声:“往事不可追,我还是喜欢向前看。”

他当初能把我送走,其实早就做了选择。

而且他变了许多。

印象里温和谦逊的君子,早已经变得攻于算计。

还是他本来就是这种人,只是隐藏得太深?

我已经不想去纠结了。

反正跟我也没有多大关系。

这一路走来,谁都靠不住,只有自己能拯救自己,我能养活自己三年,就能继续活下去。

我依然待在摄政王府。

只是从那天起,我蹲点的时候旁边就有人陪着了。

“你不知道你上房梁的声音有多大,隔壁房间都能听到。”

卫珩躺在我旁边有些无语地说道。

他就是肖世安派来监视我的人。

他十分嫌弃我的业务能力。

原来上次给我送梯子的人也是他。

我现在每天给皇上写信都要先给他过目才行。

他查看着我的信,确定没问题之后才送出去。

很快皇上又回信了:“朕十分想念宰相之女,像生病了一样,睁眼是她,闭眼是她,吃饭是

她,饮茶也是她。”

卫珩黑着脸看着信上的内容,那黑里透红的脸拧巴起来。

“男子汉大丈夫,整这儿女情长的东西做甚!”

我抢过他手里的信。

“哟哟哟,某些人儿女情长起来,可比这严重多了。”

想到他和阿泗那般,我就起鸡皮疙瘩。

我这一说卫珩反倒不好意思起来。

他别过了脸闷声闷气道:“你……都知道了?”

我的天爷,我想不知道也难啊,他是低估了我异于常人的洞察力?

我拍了拍他的背鼓励他:“我不会看不起你的,遇到了,就要把人攥住。”

“真的?”

卫珩回过头看我,在等我肯定的回答。

我老气横秋地点了点头。

卫珩却失魂落魄地低下了头。

他一贯冰冷孤傲,如今像是吃瘪的狮子。

难不成他没拿住人家?

这王府还真是个伤心地。

卫珩又看了我一眼沉沉道:“他心里有人了,那人也惦记他许多年了,他们本该是要在一起

的。”

瞧这话说的,没当几年怨妇说不出这样的话来,不过要是长成阿泗那样确实遭人惦记。

我捶了捶他的肩膀:“兄弟,你也说本该在一起的,那不是还没在一起,这么多年都没在一

起,那就是不可能了。”

“真的?”卫珩眼睛亮晶晶的,那样子像条见了骨头的狗似的。

其实我也没把握,但是从没人这样相信我的情感指导,所以我决定好好帮他。

我开始分析起来:“追人嘛,就投其所好啊,他喜欢什么你送什么……”

说到这里我有些担心地问道:“你每个月月钱够吗?”

卫珩轻松道:“每个月六两银子,我随便花花就没有了。”

“那你这样还要媳妇儿,你做梦吧,六两银子也能花没了?”

我扯着嗓子说话,完全不是出于嫉妒。

他一个游手好闲的侍卫,一个偶尔修补房梁的侍卫,凭什么每个月能领六两银子!

卫珩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反正我家里也不差钱,我来做侍卫完全就是报摄政王的恩。要

是以后有媳妇了,我的家产自然都归她管。”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卫家商号吧,那是我家的,以后都归我继承,所以银子不会缺的……”

我呆愣地看着他,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合着这王府里就我是个笑话?

卫珩见我不说话了,用手肘子碰了碰我。

“所以送什么好?是东洲的珍珠,还是江州的玉石,前些年我得了颗夜明珠也还留着,或者

说血珊瑚怎么样?”

那一件件东西像撞到我脑门子上似的。

撞得我头脑发晕。

我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你先想着,我去吃二两肉压压惊。”

我磕磕碰碰地翻下房梁,半夜在被子里哭成了一条狗。

这世上有钱的人那么多,为什么不能多我一个。

第二天我眼睛肿的如核桃一样。

歇是不能歇的,房梁才是我真正的归宿。

我趴在房梁上像失了魂一样,连卫珩什么时候在我身边坐下的我都不知道。

等我睁开眼睛时,卫珩吓了一跳。

“你眼睛怎么了?”

我没好气道:“看春宫图看的。”

“你喜欢那种东西?”

卫珩匪夷所思。

我不耐烦地点了点头,倒头继续睡。

又过了几天,我睡觉的铺子上,突然就多了几箱书。

全是那活色生香的图。

这卫珩表面上看是个人,实际上是个禽shòu啊。

我把这些搬到了肖世安面前。

“你看着办吧!卫珩这人……”

肖世安把卫珩叫来了。

卫珩目瞪口呆地看着我。

“你说你喜欢我才送你的。”

他那样一副被人迫害的无辜样,跟话本子里一模一样。

这下反倒是我百口莫辩了:

“我……你……哪有送女子这种东西的,你存的什么心思?”

卫珩的脸唰一下就红了。

他捏着衣角嘟囔道:“不是你让投其所好的吗?怎么现在又不认账了。”

肖世安抬头看我,眼神意味不明。

我正想狡辩,又觉得哪里不对。

卫珩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你以为搜罗这些东西容易啊,没日没夜几天才找来这些,现在又

不认账……”

我舌头像是打了结,在嘴巴里囫囵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

我没想到卫珩会生出这样的误会。

肖世安也沉着脸不说话,眼神在我和卫珩之间不断切换。

屋子里顿时有一种微妙的感觉。

晚上,摄政王府的守卫少了大半。

肖世安病重的消息愈演愈烈。

我趴在房梁上,发现这人明明就没病,他正好好地研究棋谱呢。

一旁的卫珩乖乖坐着。

他扭捏地揉搓着自己的衣角,似乎有话要说。

今天这事确实也是我有错在先,我没想到他是个纯情侍卫。

我拍了拍他的肩:“放心吧,今天这事我不怪你,你以后可别送其他人这种东西。”

我本来是安慰他的,可是他并不领情还跟我急眼了。

“你又不认账,什么你不怪我……我……”

他话还没说完,突然神情大变,喊道:“小心!”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揽着我的腰跳下了房梁。

——一支弩箭擦着我耳边飞过。

一个穿着夜行衣的刺客闯进了肖世安的房间。

卫珩正经了起来,他把我放下立即追了上去。

能进摄政王府的刺客一定不简单。

来人个子不高,可轻功却是一等一的好。

他抽出怀里的短刃,朝着肖世安的床铺就刺了过去。

可惜肖世安并不在床上。

他意识到被骗想走。

卫珩抽出剑挡住了他的去路。

看着蒙面下那双有些熟悉的眼睛,我心里咯噔一下。

只见他毫不犹豫地扯下了自己的面罩。

“阿泗!”我惊呼。

卫珩拿剑的手抖了一下,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人。

想骗过肖世安,只有让这样的孩子做杀手。

世间残忍之事,在这皇权斗争中展现得淋漓尽致。

肖世安从一旁的棋室走了出来,他轻轻扫了一眼阿泗,轻描淡写地说道:“杀了吧。”

阿泗一脸苦笑地看着卫珩。

“我最怕的就是遇到你。”

说罢,他就自己举起了手里的短刃,直直地捅进了自己的心窝。

卫珩颤抖着接住了他。

阿泗咳了一口血出来,定定地看着卫珩,天真地笑着,气若游丝道:“下辈子你真的当……·当

我哥哥吧,我……只做厨子……再不沾染杀伐……”

卫珩什么也没说,直到他咽气,他才伸出手握住了他。

那是他养了许久的……弟弟。

他为阿泗选了一块好地方,能晒着太阳,有山花烂漫,他再不会孤单。

揪出了王府里的杀手后,肖世安是真的怒了。

当天就带着我进了宫。

看起来是去找小皇帝兴师问罪的。

皇上似乎也知道他会去,早早就备好了茶。

可肖世安张狂得很,他连礼都没有行,就直接在皇上对面坐下了,小皇帝也不生气。

他竟然这般沉得住气。

这让我怀疑以前给我写信的是不是他了。

“今年的新茶,尝尝吧。”小皇帝平静地开口,纵然是他城府极深,在肖世安面前也落了几

分气势。

肖世安接过茶,抿了一口然后淡淡道:“皇上此番做得很好。”

我倒吸一口凉气。

这人是心大,但是心大到这种地步没必要吧?

皇上强撑的平静也撑不住了,他拧起了眉头:“什么意思?”

肖世安抬起了他古井无波的眼:“为君者,切忌优柔寡断,皇上在慢慢摈弃自己的恻隐之心,

这样很好,对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要心软。”

小皇帝眼底陡然升出一股恨意。

“那朕就是要了你的性命,这样也好吗?”

“如果你有那个本事的话,如果你能从臣手里夺权,那微臣死不足惜。”

他声音沉沉地说出这一席话,然后看了我一眼。

“这个暗卫臣要走了,皇上没事的话,臣先告退。”

说罢他根本没管小皇帝同意不同意,拉着我就走了。

我往后看了一眼,只见小皇帝捏着手里的荷包,颓然地坐在地上。

肖世安把我带出了宫。

在宫门前他绷着的脸稍微缓和了些。

“离开还是留在摄政王府,这次我让你选。”

我毫不犹豫地选择离开。

他尊重了我的选择。

我收好东西准备连夜走,结果在王府门口遇到了卫珩。

难不成肖世安那个狗东西又反悔了?

趁卫珩还没有发现,我偷偷溜去后门,打算翻墙离开。

这王府的墙是越来越高了。

我刚骑上墙头,下面就有一道幽怨的声音响起:“你真打算不告而别了?”

卫珩站在墙根下阴森森地看着我。

我吓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骑在墙头上一动不敢动,他见我不下去,就跳了上来:“就算你

不喜欢那些书……·还有血珊瑚,夜明珠,黄金条可以选啊!你就是个骗子……”

不是吧,他堂堂七尺男儿,大晚上骑在墙头上跟我哭。

我攥紧了自己的包袱:“你别碰瓷啊,我骗你什么了,我选你就给我吗?你凭什么给我啊

你……·”

说着说着,我心越跳越快,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我猛地抬头。

就看见卫珩凑了过来,一下子就亲在我的脸颊。

我脸像被点燃了似的,从耳朵烫到脖子:“你你你……·”

“反正是你教的!”他小声嘀咕着。

“我什么时候教你这个了!”

“那些书我偷偷看了!”

“……”

番外

小皇帝成亲了,娶了他最爱的姑娘。

成婚那天他本想绷着脸,装一装皇上的威严。

可惜那雀跃欣喜还是从眼睛里跑了出来。

典礼是肖世安主持的。

小皇帝都想着杀他了,他还能来主持婚礼。

也不知道这些大人物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与卫珩成亲时,他只是送了礼,人没到场。

我看着他给的礼单,下巴都要掉地上了。

嫁公主的礼也不过如此了吧。

我本想把那些礼记在卫家账上,可卫珩死活不让,他专给我划了一间屋子来放礼,把那些东

西都记在了我的嫁妆本上。

肖世安他还真舍得。

只是卫珩不大高兴,他觉得那些礼单都快大过他给的聘礼了。

成婚后,卫珩没有继续在摄政王府当侍卫,我也不再当暗卫,两个人经营一些生意也算自在。

祭祀的鼓敲得震天响,仪式进行到了高潮,全场肃穆。

唯有小皇帝憋不住笑,老是偷偷看皇后。

卫珩十分看不起小皇帝这没出息的样子:“不就是成个婚嘛,搞得像打了胜仗一样。”

我白他一眼。

某些人成婚的前一天,不还睡不着觉,来找我说话呢?

忽然,他攥着我的手:

“要不我们再成一次婚吧,总觉得上次成婚太仓促了。”

我不耐烦地打开了他的手。

临走时,肖世安来送我,跟他上次送我走时不同,这次我们像是久别重逢的老友。

“我叫人带了些栗子糕,你可以在路上吃,我记得你以前很爱吃。”

他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学会了这样平常的寒暄。

我点了点头问他的近况。

他坦然道:“我啊,还是老样子,没什么好,也没什么不好。”

我与他相视而笑。

日子嘛总归是平淡的好。

上马车后,我探出身去看他,他站在车后面,像好多年前一样。

今后他可能会得偿所愿,光耀肖家门楣,好好辅佐皇帝,永远留在风云诡谲的朝堂,而我,

也会做个逍遥散人。

我们再不会有任何交集。

纠缠了许多年的我们终于也走上了一条分岔路口。

或许以后会再见,也可能再也不会见了。

但好在这一次我们互相告别了。

全文完。

  

  这本书到这里就完结了,好舍不得,文中肯定有我思虑不周的地方,或者是没想起的漏洞,但是亲们无怨无悔的陪我到最后,到结局,真的真的很感动。再次感谢所有关心和支持此书的读者们,如果没有你们,就不会有我这本书出现。

  

  最后再推荐一本我觉得特别好看的书《倾世冷妃》(http://www.timeread.com/book/42217),这本书的故事特别精彩,希望和大家分享。

  

  最后的最后,等待我开新书!我爱你们!

 

  《倾世冷妃》

  

  第1章 离奇梦境,神秘铜镜

  

红烛轻摇,灯影浮动,满室缭绕着沁人心脾的淡淡芬香。

雪青色的帐帏轻轻的抖动中,华美的流苏羞涩的摇曳着,醉了春夜。

“把它喝了吧。”低沉而略显淡漠的男声随之响起。

“天天喝这些滋补的东西,你就不怕把我补成个体态全无的胖妇人?”含笑的声音如悄然绽开的三月梨花,美的清澈,美的醉人。

男人没有搭话,执碗的大手已然递至她的唇边,漆黑的眸光里完全没有了方才旖旎温存的意乱情迷,又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冷毅。他轻轻为她拭去唇边的药渍,似是想说什么,薄唇略略一动,却终是没有开口。

“你有心事,是不是?”她把头贴向他的胸口,柔声问道。

不料他的身子却陡的一僵,忽然推开她,答非所问,“今晚我不在这儿过夜。”话音未落,他高大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边,留她怔怔的望着他的背影,一时没有回神。

……

转眼间,画面忽变。

还是这间屋子,却多了许多进进出出的婢子,嘈杂的脚步声,低低的抽泣声,搅得人心乱。

一条条雪白的绢巾上满是鲜血,一盆盆污浊的血水触目惊心。

“是个皇子,是个小皇子……只是可惜……”一个老妇抹着眼泪看着血肉模糊的死胎,哽咽出声。

痛,抽筋剥骨的剧痛狠狠的撞击着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像是灵魂正要剥离身体,生生的撕扯着,直到把她扯裂……

“啊……”她再也无法忍受那痛楚,终于用力的嘶喊出声,猛的抬起头,全身已是冷汗淋漓。

莫琬下意识的看向身下,衣装完好,她又环视四围,房间里再无旁人,一切均无异样,她这才慢慢稳了心神。

原来又是一场梦。

类似奇奇怪怪的梦已经伴了莫琬很多年,她一直不解为何梦中总会出现那个紫袍锦带,一身贵气却又略显冷漠的古代男子。

他的样貌也早就深深的刻在了她的脑海里,尤其清晰的是他那一双如鹰隼般犀利的眸,仿佛一下子便能将人看穿,而他时而一言不发的定定凝望之时,黑眸又似两汪幽寒的深潭,虽冷冽依旧,却隐隐含了几许不见底的温柔。

只是,在那样的蚀骨激情过后,他为何会如此无情的哄骗她喝下那碗落胎的药物?

已经成型的胎儿那鲜血淋漓的样子,让莫琬的心口又是一阵收紧。尽管只是个梦,可她的心还是疼的厉害,幸好中途惊醒,否则她实在不忍去看那因着对心爱之人的信任而惨失骨肉的女子该是何等的悲恸欲绝……

这个男人怎会是如此冷血之人……

径自凝神间,身后忽然传来“吱呀”的一声,紧接着背后便袭来一阵凉风。

莫琬回过头,不知何时起的狂风把没有闭紧的窗吹了开,窗外影影绰绰的树影如鬼魅般剧烈的摇摆,豆大的雨点瞬间便噼里啪啦的砸在了窗子上,隆隆的雷声和夹着疾雨的风声,在正发掘着的陵寝山脚下,不免有些惊悚。

这里是琬城东郊的邬珺山。

B大考古系研一的莫琬有幸随导师一起参与了邬珺山千年皇陵的考古发掘工作。她的任务是文物的分类整理,晚饭时因有些困乏让队友帮她带饭回来,一个人留在了这里,便做了那样一个残忍的梦。

莫琬关了窗,重坐回桌旁,继续起她的工作来。

她戴着手套,小心分拣着出土的物品,当目光触到一面铜镜时,她忽然屏住呼吸,心也开始莫名的狂跳起来。

那是一面极其精美的铜镜,椭圆的镜盘以细致的鎏金镀边,细长的手柄上嵌有一颗奇大的蓝宝石,镜面细腻平滑,而背面则雕以朵朵花状的镂空浮云,精致至极。

纵使埋藏了千年,它却依然光亮如新,尤其是那颗蓝宝石所透出的莹莹光芒,衬得整面铜镜熠熠生辉。

莫琬小心的捧着它,尽管隔着特制的塑料保护袋,她依然能从镜面上清晰的看到自己的样貌,正感慨着这件千年瑰宝的巧夺天工,她忽然感觉鼻间有热流涌动,紧接着便是几滴殷红的鲜血滴到了镜面上……

糟糕,流鼻血的毛病又犯了!

莫琬忙掩住鼻子,正想赶紧把镜套上的血迹擦干净,却发现塑料套上已经干净如新,那几滴血都悉数渗了过去,全部晕染在镜面上,鲜红一片。

莫琬正惊讶间,窗外忽然划过一道刺目的闪电,那闪电的白光在血红的镜面上赫然点亮,莫琬只觉双眼一阵刺痛,心口倏的便疼的厉害,昏昏沉沉的头猛然间便重重的砸向了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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