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凌霄这次好像真的生气了,不管我怎么装病都没用。
我不想坐以待毙,央求丫鬟重新帮我搞了包粉末,钻进付凌霄房中。
我毕竟从小在定国公府长大,府中下人对我都有情分,只要我不往外跑,他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藏在门后等付凌霄下朝回来,这次的粉末是升级版,只要往他脸上轻轻一吹,三步之内必意乱情迷。
很快外面响起脚步声,付凌霄推进门进来的一瞬间,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撒出粉末。
好死不死吹来一阵穿堂风,将飘出去的粉末全带回来,覆了我一脸。
四目相对,付凌霄眯起眼:“阮昭昭,你真想让我把你关起来,一辈子也见到阳光?”
我想骂街,可身子先软的站不住。
付凌霄手疾眼快扶住我,眸色深沉:“这次又想耍什么花招?”
我身体烫的厉害,胸腔深处涌上难言燥意,紧紧抓住他的衣领才能站稳,颤颤巍巍向他的唇贴去。
“兄长,昭昭好热。”
付凌霄身体紧绷,瞳孔因震惊而猛颤。
我一边解衣服,一边笨拙踮脚咬他唇畔:“兄长,昭昭真的好热,你帮帮昭昭好不好?”
江寻贺说只有这样,才能给我爹报仇。
付凌霄终于回过神来,压制眼底疯狂涌动的欲望推开我:“阮昭昭,你知道自己再说什么吗?”
“我知道。”我难受地快哭出来,再次向他贴去。
他捉住我不安分的手,将我衣领拉回原处:“那你敢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次喜欢我吗?”
“当然可以,我……”我身子轻颤,望进付凌霄深潭一样的眼中,突然开不了口。
他露出自嘲神色:“我就知道。”
我绞尽脑汁想圆过去,后颈传来微弱痛意,接着眼前一黑晕过去。
等再醒来时,身上扎满银针,老太医呼出一口气:“昭昭小姐体内的药解了,付大人在何处?听闻他一个时辰内要了三桶冰水,硬憋可伤身,老朽一并去把他身上的药也解了。”
丫鬟神色尴尬,连忙说付凌霄没中药。
我趁两人不注意,掀开被子下床冲进付凌霄房中。
他没穿衣服,泡在浴桶中……唇齿间溢出我的名字。
见我闯进来,眼中情绪乱了一瞬,慌忙用手掩住某个部位。
我忍着羞耻道:“付凌霄,我不管,反正咱们都亲了,你必须娶我,要不然就是不负责任!”
9
门外正好有两个仆从路过,听见我的话目瞪口呆。
不出两日这件事就会传遍京城,就算付凌霄刻意压也没用,唾沫星子最能淹死人。
付凌霄在两个仆人震惊的目光中披上衣服,无奈看我:“昭昭,婚姻大事,你不该这么草率……”
我一不做二不休,跑过去在他胸前咬了一口:“我已经盖上章了,你不娶也得娶!”
付凌霄喉间溢出一声闷哼,终于伸手搂住我的腰,将我带进浴桶。
低头在我唇上咬了一口,带了几分咬牙切齿:“阮昭昭,你最好别后悔!”
他真是忍者神龟,没碰我,但答应娶我。
这个消息一经散出,引起不小的讨论,除了对我们“兄妹”身份的抨击,还有不少人质疑起我爹的死。
我爹身子骨一向好,也没结交什么仇人,突然暴毙本身就很可疑,再加上他一死付凌霄就接管了定国公府,现在还要娶我。
不少人都怀疑他想吃绝户,弄死我爹还要霸占我。
不管外头怎么传,付凌霄始终不受影响,婚事筹备得很隆重。
也取消了对我的软禁,只要不出府,剩下的地方我随便走,也包括他一直严加防守的书房。
我趁他外出办事偷偷溜进去,寻找能代表他身份的腰牌。
“女配应该不知道,只要转动右手边的花瓶就能发现“大惊喜”。”
“女配千万不要背叛反派呀,他真的很爱你!”
“从没见过这么蠢的女配,好人坏人分不清!”
我看着眼前闪过的弹幕,愣了几秒,转动右手边的花瓶。
一间密室赫然出现在眼前,我举着火盏走进去,映入眼帘全是我的画像。
从五岁到十五岁。
正好是付凌霄入府,与我产生交集的十年,有的已经泛黄褪色。
弹幕上的人说这些都是付凌霄亲手画的,他从九岁就爱慕我。
我沉默片刻,转身继续寻找腰牌。
这些画只能证明他对我存有不该有的心思,不能证明我爹的死和他无关。
如果仅是因为他爱我就让放弃复仇,那我才是真的蠢。
我找到腰牌,绑到一只信鸽腿上给江寻贺送去,走出书房撞见付凌霄和付绾莹在说话。
“表哥,阮昭昭根本就是个恶毒女人,你忘了她从前怎么打你,怎么把你当狗折磨羞辱吗?你不可以娶她!”
“我娶谁还用你指手画脚?我愿意让她打,也愿意给她当狗羞辱,跟你没有关系。”付凌霄声音冷沉。
我躲在柱子后面,脸颊倏地发烫。
付凌霄还真是个变态!
付绾莹气的跺脚:“表哥,你别忘了当初你饿昏街头,要不是我爹收留你,给你一口饭吃,你能活到现在成为只手遮天的权臣?就算成亲也该娶我才对!”
“收留?你爹收了人家半吊钱,把我送去当娈童,要不是我侥幸跑出来,确实活不到今天,我留你在府上,是念你父母双亡可怜,你心思不正就别待了,收拾东西滚吧。”
10
付绾莹震惊抹泪,气冲冲走了。
付凌霄神色冷淡,抬步要进书房,我怕他发现腰牌没了,立马走出去拦他。
他看见我先是愣了一下,而后抿唇:“你何时在的?”
“我刚来,什么都没听见。”我笑着打哈哈,有点不太敢直视他,“兄长,我煮了些长寿面,你要吃吗?”
今日是他生辰来着。
付凌霄有些惊讶,点头向我走来。
我带他回了房间,让丫鬟盛上两碗素面,倒了两杯酒。
“兄长,我敬你。”
付凌霄接过酒杯,没有动作。
我看出他眼中警惕,把两杯酒都喝了:“你放心,这次我没加任何东西。”
他盯着我被酒渍洇染的唇,淡淡“嗯”了一声。
我给他满上,绞尽脑汁找话题,想尽量多拖延点时间。
酒一杯接一杯的喝,我很快就红了脸颊。
等面吃完了,酒也喝光了,付凌霄起身要走。
我伸手拉住他:“再坐一会儿吧!”
他看着我的手腕,一字一句道:“昭昭,你已经很久不这么黏我了。”
我黏过他吗?
好像黏过一段时间。
我娘病死的第二年,我爹就纳了房妾。
那女人一进来就占了我娘的房间,还要烧光她所有的东西,我跑去理论,被她狠狠拧哭。
我爹忙于朝政不管不问,府上下人都见风使舵,只有付凌霄站在我这边。
我晚上被噩梦惊醒,他总是第一时间守在床边,将我搂进怀里安慰。
后来那个女人走夜路,不知被谁划花脸,让我爹在朋友面前丢了面子,被赶走了。
“有吗?”我放开付凌霄,心虚转开视线。
他看我的眼神像是层层叠叠的纱笼过来,柔软但压得我喘不过气。
我装喝多了,晕晕乎乎倒在桌子上。
丫鬟要过来搀扶,付凌霄先一步将我抱起,沉沉叹息:“为了江寻贺,你究竟能做到哪一步?”
11
三日后就是我和付凌霄大婚,我提心吊胆等到那一日,他并未发现腰牌丢了,大摆宴席。
京中有头有脸的大人物都来捧场,连皇帝和太后都送来贺礼,可见付凌霄的地位有多高。
他备了十里红妆,让喜轿沿着长安街走一圈再回定国公府,以此来彰显对我的重视。
我穿着繁琐喜服下轿,心里忐忑不安。
终于在拜堂时,一队官兵冲进来,为首的是江寻贺与大理寺卿张鹏。
“付凌霄疑似与叛军勾结,救走两个重要犯人,本官奉陛下之命前来捉拿审问!”张鹏高举缉拿令,命官兵上前拿下付凌霄。
此言一出,满场哗然。
江寻贺走过来牵住我的手:“昭昭,不用害怕,过了今日我带你去江南。”
“昭昭,不要跟他走!他会害你!”付凌霄被两人擒住,挣扎看我。
江寻贺冷脸挡在我面前:“付凌霄,我才是昭昭名正言顺的未婚夫,你强行霸占她不说,还在这里给人扣屎盆子,我看真正要害她的人是你吧!”
“江寻贺,你要是敢带走昭昭,我一刀刀剐了你的肉喂狗。”付凌霄眼中迸出凌厉杀意,完全不像被身后两个官兵压制。
“行了行了。”张鹏连忙打断,“有什么话到大理寺上刑再说,本官可不会手下留情!”
“昭昭,你好好待在府里,哪儿也不要走,我不会害你!”付凌霄被押走前还在骗我。
我忍不了,拔下头上簪子冲上去,用力刺进他胸口:“付凌霄,你害死我爹,应该去死,没资格管我!”
簪子是他晨间亲自给我戴的,我没有丝毫手软,双眼和他身上渗血的喜服一样赤红,带着恨意。
付凌霄双眼透出震惊,脸色惨白看着我。
张鹏怕他过多纠缠,让江寻贺拉开我,把他押走了。
弹幕都在说我糊涂,害死我爹的人绝对不是付凌霄。
我不知他们为何这么笃定,但口说无凭,没有实打实的证据我不会相信。
“昭昭,你以前不是说过想去江南吗?现在正是好时候,你收拾东西我带你去,记得把贵重首饰都带上,省得让那些下人贪了了。”江寻贺语气温柔,抚摸我额头。
我没有生疑,回房收拾东西。
其实我的首饰都是付凌霄送我的,我爹总说女子要修内在,太注重外表会被人看轻,放在以色示人那一栏。
打扮的太张扬,等他死了没人护我。
我觉得他就是舍不得把钱花在我身上,挑拣半天,只带走几套我娘留给我的,折返回前厅找江寻贺。
府上管家拦着不让我走,说付凌霄的罪还没定,我不该跟生人离开。
“定国公都死了,轮得着你们管人?江兄放心,只要本官在一天,你可以带阮小姐去任何地方。”张鹏出面让江寻贺顺利带走我。
12
我坐上江寻贺准备的马车,他翻看我带的首饰,脸色不知怎么有些沉:“昭昭,你只带了这些?”
“嗯,这些是我娘留给我的,怎么了?”我疑惑看他。
“没事。”江寻贺敷衍回答。
去江南该走官路,可马车越来越颠簸,我询问江寻贺,他含糊其辞,递给我一块糕点,“昭昭,吃点吧。”
“我不饿,你吃吧。”我摇头拒绝。
“昭昭,我特意买给你的,你至少尝一口,要不然可辜负我的一番心意了。”江寻贺执意把糕给往我嘴边递。
弹幕都说肯定下药了,让我假吃一口装晕,看看江寻贺什么反应,我依言照做。
“成了?”马车外传来马夫沙哑的声音。
付凌霄冷淡嗯了一声:“我还以为国公府多显赫,就拿这些寒酸首饰糊弄我!”
马夫嗤道:“咱们的主要目的是把阮昭昭献给九头寨的大当家,和他们结盟,不要在意这些蝇头小利了,不过阮昭昭这个女人也是蠢,你杀了她爹,她还帮你解决付凌霄。”
我听到最后一句话,心里咯噔一声。
“当初我爹密谋篡位,要不是阮斌那个老不死的和付凌霄向皇上告发,我早就是太子了,他被我毒死,付凌霄也被我做局下了大狱,阮昭昭马上要被我送进匪窝受摧残,这都是他害我爹的报应!”
寒意自脚底爬遍全身,我的心越来越沉,暗自攥紧手心。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悠悠停下,江寻贺把我抱下马车。
我找准机会捅他眼睛,跳到地上拔腿就跑,却被马夫拽住衣领。
“小娘儿们花招还挺多!”他三下五除二绑住我,把我往山上推。
“江寻贺,你这个畜生,会下十八层地狱……”我破口大骂。
马夫觉得吵,用破布堵住我的嘴。
我被带进匪窝,土匪头子是个油腻刀疤脸,色眯眯舔唇打量我。
江寻贺谄媚上前:“大当家的,我没撒谎吧?是个胸大腰细的yóu物,守宫砂还在呢,给您当压寨夫人绝对够格!”
13
大当家满意点头,让马夫先把我关进地窖,等着晚上洞房。
地窖里又黑又冷,还有老鼠窸窸窣窣,我蜷缩在角落里,止不住抽噎。
我真是蠢,蠢出升天了!
“呜呜呜,宝宝别哭啊,反派马上就来救你了!”
付凌霄不是被抓去大理寺审问了吗?
都是我的错,才让江寻贺拿到他的腰牌放走那两个犯人。
“别信楼上的,反派早被你一簪子捅伤,在大牢里不治身亡了,为你的错误买单吧,贱女人!”
我看见这条弹幕,眼泪更加汹涌,甚至想一头撞死给付凌霄赔罪。
“楼上的别太厌女,女配又没有上帝视角,认错仇人很正常吧?反派知道江寻贺要干什么还让女配涉险你怎么不骂?”
“都别吵了,女配和反派之间应该有误会,等反派来救女配就知道了,我的小情侣一定要狠狠幸福呀!”
付凌霄没死,还会来救我吗?
我决定先不死了,等等再说。
很快到了晚上,地窖的门被打开,江寻贺走进来:“昭昭,该去和大当家成亲了,你要是觉得大当家粗鲁,以后可以勾搭二当家,三当家,多在男人堆里周旋,总能熬出头。”
他把我从地上拽起来往外推,嗤笑连连。
我恨恨瞪他,要不是嘴被封住,早冲上去咬他了。
外头一片热闹,许多土匪的目光都在我身上流连,像是等着分肉的饿狼。
我双腿发软,咬牙逼自己不露怯。
大当家却是等不及,一把撕开我的衣服:“这么俊的媳妇儿就别磨蹭了,直接洞房给兄弟们饱饱眼福!”
我害怕闭上双眼,祈求能有神迹降临。
周围的起哄声忽然停了,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溅在脸上,紧接着我被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我想睁眼,被一只大手覆住眼睛:“别看,脏。”
刀剑碰撞声和惨叫声不绝于耳,我紧紧抱住付凌霄,嗅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眼泪似断线的珠子往下掉。
哭着哭着,我就昏了过去。
醒来已经躺在闺房床榻,从丫鬟口中得知江寻贺以谋反罪被斩首了。
原来皇帝早就察觉江寻贺心怀不轨,让付凌霄和大理寺卿张鹏演了场戏,引江寻贺上钩,抓住他和土匪结盟的证据一举歼灭。
那我的那些小动作,付凌霄早就知道,一直默默看着我演戏?
我心乱如麻,付凌霄来看我时,没忍住又哭出来。
“你这个混蛋,早知道一切还瞒我,把我当傻子骗!”
14
付凌霄眼中露出心疼,想为我抹去眼泪,又不敢伸手,只叹气解释:“我以为你喜欢江寻贺才帮他做事,没想到你将我当成杀父仇人,阮大人对我恩重如山,我怎么可能害死他?”
“谁让你从不喊我爹爹,我爹死前我亲耳听到你们争吵,说什么死了活了,你前脚走,我爹后脚就暴毙了,我如何能不怀疑你?”我哭的喘不上气。
付凌霄神色有些许不自然,最终还是捧住我的脸,轻柔拭去泪水:“那日我和阮大人因为一些事发生争吵,你如果来问我,我会和你解释清楚,下次别不声不响把这么大的帽子扣在我头上,我会伤心的。”
“你那么凶,谁敢去问你!”
“我对你还凶?”付凌霄俯身和我平视,眼中的深情快溢出来。
我噎了下,生气转脸:“我不管,反正就是你错了!”
我在他面前向来骄纵。
“好好好,我错了,我向你道歉,咱们之间还有什么误会,你都说出来,别再和我置气了。”
我刚想埋怨他知道一切,还让江寻贺把我带进匪窝,眼前又闪过弹幕。
“女配可别作了,你老公被你一簪子扎的半半昏,醒来给张鸟揍的鼻青脸肿,马不停蹄去救你,生怕你出事!”
“楼上的,人家叫张鹏好不好?不过女配要是出点事,他也得少个鸟,改名叫张朋。”
“叽里咕噜说什么呢,误会都解开了,反派倒是爆炒女配啊!”
我悻悻咬唇,去摸付凌霄的伤口。
他眼神暗沉,握住我的手:“要不要为兄脱了衣服给你摸?”
我从床角拽出一条链子,缠上他手腕:“付凌霄,你就是做错了,我要惩罚你!”
“怎么罚?”付凌霄喉结滚动,眸色炙热。
我吻上他的唇,含糊不清:“罚你一辈子被我缠住,不准再离开!”
“卧艹,怎么看不了了,被关小黑屋了?”
“天杀的审核,我***********你*********爸********”
“终于在一起了,完结撒花,真心觉得这对比主角好看(??ヮ?)?*:???”
16付凌霄番外
我刚出生不久父亲就死了,听说是给人抬棺,被松动的棺材砸了脑袋,脑浆都出来了,因此有人说我是灾星。
母亲靠扎纸人把我养到五岁,也染病去世了。
我是灾星的传言愈演愈烈,邻居见了我都要撒把糯米远远躲开。
我自卑懦弱,不敢和人说话,跟着残疾的老伯乞讨,勉强混口饭吃。
没多久老伯也死了,一个远房亲戚找上门,给我洗脸梳发穿新衣,我以为好日子要来了,没想到那亲戚将我送到一个老太监床上。
死在他手下的男童数不胜数,我拼了命逃走,闯进一间义庄,义桩老板见我可怜赏我一口饭吃,我留下给那些横死之人守棺材。
一直到九岁,定国公给亡妻选棺材路过义庄,一眼就认定我将来会有一番成就,要收我当义子。
他坦言自己有隐疾,年过半百只有一个女儿,还生的漂亮,怕他死后女儿被仇人盯上,要给她培养个靠山。
我不负所望,头脑聪慧门门课业都做到最好,定国公对我很是欣赏。
我也见到了他女儿,当真是漂亮,圆圆的小脸,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像个精致的小娃娃,躲在门后看我。
她认为我是定国公在外的私生子,对我敌意很大。
也自认为恶毒,变着方折辱我。
让我跪在昂贵的波斯地毯上驮着她来回走,怕自己的小身量压坏我,还饿了一天肚子,小脚晃来晃去,全是香气。
拿鞭子要抽我,自己没站稳先摔倒哭鼻子,还要我抱起来软声软语哄。
将我送到太监床上的亲戚怕我rì后辉煌找他们寻仇,买通府里下人将我推进冰湖想灭口。
阮昭昭却以为是他害我饿了三天肚子,营养不良栽进湖里,哭着让人捞起我,眼泪瓣子噼里啪啦往我身上砸,求我不要死。
我身体是冷的,但心里很暖,头一次体会到被人惦记的感觉。
也是从那天起,一个不被世人所容的念头在我心里扎根,我不再喊定国公父亲,只唤他阮大人。
阮大人纳了房妾,拧哭了昭昭,我就趁着夜色拿刀划了她的脸,让她在阮大人面前出丑被赶出府。
我不许任何人伤害昭昭。
但我在她面前,只能以兄长身份自居。
我不想永远当她的兄长,阮大人问我想当什么官时,我毅然进了东厂。
我不在乎被人骂奸臣,只有握住权力,才能让昭昭永远留在我身边。
阮大人发现了我不耻的感情,把我叫到房中,让我趁早断了这份念想。
我挺直背脊跪在地上,说除非我死,不然我活一日,就会觊觎昭昭一日。
阮大人气得站不稳,想杀我但没下去手,只甩了我一巴掌。
“你要护昭昭,就护她一生一世,别始乱终弃!”
这句话我到现在也记得。
哪怕入黄泉,成为一具枯骨。
我也爱昭昭。
只爱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