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宫变

作者:清山不语|发布时间:2025-12-18 23:20:29|字数:2254

“大人,此物正是在景侯的床榻之下搜出来的。”

侍卫的声音冷硬,面色凝重。

一旁年轻官员大惊失色,气得面色涨红,“这景侯府竟然真的协同东宫,用巫蛊之术谋害陛下!”

这时,另一个侍卫捧着一摞信件呈给张闻正。

“大人,这是在景侯书房的暗格内找到的往来信件,藏得十分隐秘。”

张闻正的心中陡然一惊。

太子谋反竟是真的?

皇帝收到密报以后怒不可遏,本就衰弱的身子竟当场就吐了血。

现在已经倒在了病榻之上,太医都连连摇头。

内务府已经开始做准备了。

皇上连夜传召太子和清河王进了宫,二位皇子僵持不下,于是便让他和另一位清正的孤臣分别搜查东宫和太子近臣裴慕风的景侯府。

若是证据确凿,恐怕……这继位之君今日过后便是清河王了。

聂云溪忽然轻笑一声。

清脆的笑声在紧绷凝重到至极的气氛里显得尤为突兀。

“二位大人在说什么呢,我和侯爷成婚也有段日子了,侯府人丁不旺,我一心想为景侯府开枝散叶,这应该不犯律法吧。”

聂云溪说着便伸手,掀开盒子上盖的红布。

里面确实是个人偶。

但却不是诅咒帝王的巫蛊之术,而是一个白白胖胖的,喜气圆润,穿着大红肚兜的木雕娃娃。

民间习俗,小夫妻若是求子,就去送子娘娘庙里求一个胖娃娃木雕,用红布包着,放在床下,直到孩子有了身孕,孩子顺利降生,再送回庙里。

见到红布下竟是一个求子娃娃,现场顿时鸦雀无声。

张闻正素来严肃古板的脸上罕见地露出一丝惊愕,脸上肌肉不自然地抽动。

“竟是送子娃娃!”

“还有密信,那些密信也是证据!”

那个年轻官员的声音陡然提高,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惊慌和颤抖。

聂云溪眼波流转,对着那几封密信轻轻瞟了一眼。

忽然惊讶地哎呀了一声。

“这是哪里来的信?好生奇怪呢,那信封上的火漆标识既不是咱们侯府的,也不是东宫呢。”

“怎么……看着倒像是清河王府的徽记呢?”

张闻正立马拿过那几封信,对着烛火细看。

信封后的火漆标识,赫然是清河王府的标记。

动作间信封内的信件散落,张闻正扫了一眼,眉头便皱成了一个死结。

竟是清河王意图拉拢镇北王,为夺位做准备的往来书信。

聂云溪幽幽叹息一声,“我说侯爷最近怎么总是愁眉不展的,嘴里念叨着什么太子殿下实在是太过宽厚,顾念手足之情,竟然为弟弟遮掩这种事。”

“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懂,张大人,你说这是什么意思啊!”

张闻正的脸色阴沉凝重,咬牙对着聂云溪拱手,“景侯夫人,深夜惊扰了,我们……”

话还没说完,一名内监骑着马匆匆而来。

“张大人,快快回宫,搜查东宫一无所获。太子殿下坚持清河王诬告,反倒是清河王府,竟然搜出了龙袍和凤冠。”

“如今陛下弥留,二位皇子在宫中僵持住了。而且,朱雀门今夜城门大开,似有兵马调动。”

聂云溪闻言神色不辨,只是睫毛微不可察地轻轻抖动了一下。

这就开始了吗?

皇帝弥留之际,太子和清河王都想用谋反之罪把对方从法礼上彻底按死,淘汰出局。

而且皇帝的身体已然油尽灯枯,若是这条路走不通,那就要手足相残,兵戎相见了。

毕竟,今天裴慕风出门之前,是她亲手为他系上了铠甲。

刑部众人匆匆离去,侯府一时间安静得可怕。

静得让聂云溪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她坐下,望着窗外已经渐小的雨幕出神。

一名黑衣暗卫悄无声息地自黑暗中现身,对着聂云溪单膝点地。

“夫人,请将要紧东西随身带好,若是天亮之前还接不到侯爷的消息,属下会护送您出京,侯爷已经在江南安排了一切,定会保夫人后半辈子一生无忧。”

清芷小跑着从后堂过来,附在聂云溪耳边低语:

“夫人,刚刚将军府传了消息来,让您一切放心,无论如何,将军府都是您的退路。”

聂云溪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用发簪拨动灯芯,神色平静。

她相信太子和裴慕风一定会赢。

裴慕风去出京办差,表面上是巡视黄河的钦差大臣,实际上不过是让一个身材相似的人戴着帷帽应付罢了。

实际上,他是去了京郊一处极为隐蔽的山谷,为太子操练私兵。

皇帝病重,时日无多,清河王做了准备,太子又怎么会毫无防范之心。

太子谢聿宸的太子妃能干,整个东宫铁桶一般,根本水泼不进。

所以裴惊寒只能利用聂清涟搞些小动作,用计让聂清涟掌管侯府,趁着裴慕风离京的时候,让她把诅咒皇帝的巫蛊人偶和伪造的谋反书信放进裴慕风的书房和床下。

裴慕风是太子最信任的人,诬陷他就和诬陷太子无异。

幸好聂云溪留在了侯府,裴慕风又把最可靠的死士留给了她,让她可以暗中掌握侯府的一切动向。

早在她装病的时候,通过裴惊寒的只言片语以及死士暗中发现聂清涟在裴慕风院中鬼鬼祟祟,以及他们暗中亲近的举止,她就发现了不对劲。

才能及时发现那些东西。

聂云溪深吸一口气,把发簪插回了头上。

手中的丝帕,却已经被冷汗浸湿。

裴慕风,你可一定要平平安安,全须全尾地回来呀。

……

皇宫。

帝王驾崩,死不瞑目。

满宫妃嫔皆跪伏在地,掩面痛哭。

但是内务府的奴才却只是战战兢兢地跪着,无一人敢上前收敛,操办后事。

只因本朝规矩,皇帝驾崩后,需要有新帝下令方可操办丧仪。

而太子谢聿宸和清河王谢淮言都说对方意图谋反,把老皇帝气得再次呕血,竟然就那么去了。

现在

现在二人正陈兵在朱雀门,打杀声震天响,就连内宫都能听到些许嘶吼。

皇位之争,向来如此。

罗贵妃用帕子掩着面,但是眼角却没有半点湿意。

跪在嫔妃之首的位置,身子绷得死紧。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默默告诉自己,这天下,一定是她言儿的。

太后之位,也一定是她的。

一夜无眠,天边泛起血色。

朱雀门外的鲜血蜿蜒在青砖石缝里,散发着浓重的铁锈味。

皇帝寝宫的大门,被砰的一声推开。

一道挺拔的铁血身影,逆光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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